睁开眼,有点沉
灰黑色的天。虽然有烟云状的大片大片,但它还是天。
残存的印象里,好像很久都没有以这样的角度望天了。虽然很想就这么躺着,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四肢的感觉……是幻肢一样残存的意识,还是……撑起身子,浑身都在痛。
看来是真的,还以为会是婴儿什么的。“因为你的意识还部分存在,所以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身体才能承受。”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留言吗?想试着回应,却好像没有效果。
‘对了,这么说,这身子的原主人……不会是没了吧。’转了转手腕,钻心的疼。
没准呢~
那现在该干嘛?
跑?原主人真要是被杀的的,指不定有人回来补刀。就算不是,好歹也得四处走走确认一下现在的情况。
那去哪?
坐起,视野随之变换:昏黑的天下移接至地平线,泛黄而遍布裂痕的大地从远处蔓延而近。
前、后、左、右。 复制黏贴似的……
这目标太明显了啊。不对,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没人来补刀估计也得凉在这。
站起,意识一晃,脱力了……下意识地躬身撑膝。不只是痛,这身子也好拉。
好瘦啊,小胳膊小腿的,腿上隔着长裤也能看出偏瘦,裸露的手臂更不用说。目测…十四五岁?
好瘦…再次控诉。唯一的特点算是白了,在黑天黄土的冷色调里都白的亮眼。
嗯……有种换号了发现这号练的好废的感觉。
如果能那么轻松就好了……
舒服了很多,刚才应该是站的太快,现在好多了。
往哪个方向都一样吧,走吧。
‘明明大地这么干,气温确是很阴凉,这地方…’
远处的地平线依旧不变。‘走了这么久周围都一样,没人来的话一定会凉的吧’
踩到一块凸出的地面,另一脚又踩在极低的凹陷,高低落差的冲击感……惊吓之余清醒了一点。
目前有两种选择:一是减少体力消耗,等待救援。二是自己坚持走出去。选二好像不太现实,选一…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会有人来吗?
走走看吧。
‘幸好没太阳不至于晒晕,不过还是好难受。’不止一次想蹲下或坐下歇会,地面上千奇百怪的裂纹,细细看和咒文似的…
还是平视吧,虽说路上没障碍物不至于撞死,但一直看着这玩意脑壳真的容易晕。
视线抬高
!
有人!
三道身影快速接近,目的性相当强,显然不是路过赶路的。
怎么办?好好想想,身上虽疼但是不见一点伤口,不是被物理超度的……应该没问题吧。
况且,我也没得选啊。
近了,其中一道明显比其他两人快上一些,体型不小,也可能…是我矮了。
更近了,崎岖的地面也能这么快…双腿的频率简直看不清,面部和服饰也在高速的起伏中模糊不清。
再近…更加的……
?
等等!
你不减速的吗???
! ! !
阴影瞬间遮住了视线,一阵巨大的冲击,我和他一同飞了出去。
强烈的冲击感,积蓄已久的疲累与已近乎麻木的痛感,加上一种旋转的眩晕感交织在一起。天好蓝啊……
不过昏迷前,听到耳边的一声“怜…”,也意识到了眩晕感的来源:他试图在空中转换体位,摔在地上时好垫在我身下。
应该,没问题吧…
舒服多了,暖暖的,全身的痛感消失了,带着初醒时的困倦。
光线有点暗,天已经完全黑了吧。
左边…墙。右边,好近,是个脑袋吗?
好像是坐在了车上枕着旁边人的肩膀在睡。
“怜?”细微的动作让他发现我醒了。
“吓死我了,”不及反应就被一把抱住了,“还好你醒了。”本能地想推开。他没再说话,细腻而明显的呼吸声,还有微微的心跳,颇为庞大的身子随之一起一伏。莫名的…放弃了。
‘我好像真的是很小的一只…’
好吧,眼下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上辈子和原身的记忆都没有,而这个人,显然是和原身关系很近的啊。
演一下?会很累的的吧,而且我不喜欢去费力地维持什么东西;坦白?在他怀中能清晰感觉到他身子的微颤和想抱的更紧又怕伤着我的小心。不知道对他算不算…残忍呢?
“你是?”话音刚落,我俩同时一僵。车里似乎也是气氛一变。
这声音…不太对吧,不是,太不对了吧。
他松开我,直直地看,偏黑的天,又或是刚睡醒,看不清脸。
“哟,你把孩子撞傻了。”副驾上的少年回身,下巴压在车座上,笑了。
驾驶位的男人给了他一个眼刀,不过更多的是无奈和‘你可悠着点吧’的含义。
…………
“记得我们是谁吗?”
扯皮的,紧张的,冷静的,最终安静下来,驾驶的男子开口问了。
“不记得。”
“不过,感觉很熟悉。”不是说谎,确实有,还不清,对车内设施的了然,右边男人抱我时除了心理上的排斥外倒没有太惊讶…确实是有种熟悉感。
也算是补偿吧,如果可以的话。
“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不记得。”啊…上辈子的名字都忘了呢,这里的…怜?
“文怜,你的名字。”
文?是姓吗?单字怜?起名风格上…
“我叫文诺,你哥。”
亲人吗?好陌生的词啊。
“祁炎,你三哥。”指了指还在发愣的,我右边的男人。
“我叫肖遥,老四。”这次是副驾的男人自我介绍,逍遥?只报了名字吗?老四…语气上,是自称。
“哦。”本来想回个嗯的,但是太生硬了吧。
祁炎一直没说话,但对我的关心是最明显的。
逍遥虽然是没心没肺地调侃了一句,但一下子就把当时有些僵住的氛围化去了。
文诺,则是一直稳着,问话时,用叙述的语气来问,蕴着绝对的掌控感,但听来却没有什么压迫,更多是安心。
哥哥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会接触,但似乎都不是什么恶劣的人。
“回去再说吧”文诺做了总结式发言。
“那个,你拉我之前…我记得”祁炎一直歪头看我,在自责吗?我试着解释。
但是! 本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根本打不到目的,窘迫。还有这诡异的音色带来的羞耻感。脑子直接短路了。话都说不利索。
定了定身:“你撞我之前,我已经忘了。”索性也不压声音了,挺好听的?
“呵~”前方一声轻笑。
我没理逍遥,只是看着祁炎,他摇了摇头,颓然坐躺了,原本挺直的腰贴紧了靠座。
不过很快又起来,抱了抱我,很轻。随即又坐回,闭上眼了。
月光随海边的波浪哗哗作响,再浸透玻璃,将夜的朦胧韵味送入眼中。
房子相当大,但似乎没有人,随便吃了饭,回了据说是我的房间,还有浴室,冲澡,睡了…
床很软,但又不是那种会让人感到眩晕的深陷其中的软。被子柔柔的。
小窗外幽蓝的微光洒下,为这间屋子缀上清淡和高雅。
睡不着……
在客厅淡黄的暖光下,那些佳肴入口带来的味蕾刺激;浴室里朦胧水汽中热水淌过肌肤的细腻温柔。比之前的一切刺激都要来的深刻。
可又那么的不真实,对这里确实是很熟悉的,餐桌、用具、各项物品。他们也似乎完全接受了,自然而平淡…以至完美无缺。
就像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一场华丽的表演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与我无关。
或许我可以放下了过去的执念去重新开始,可现在这又像什么呢?那些不属于我的,将由我来继承,将由我来背负?
所谓…新生吗?
莫扎特的费加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剑来》、《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NoBattleNoLife》、《道诡异仙》、《病娇徒儿对天生媚骨的我图谋不轨》、《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这个主角明明很强却异常谨慎》、《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